前几天,微博上看到一个新词汇——毛诞节,突然却想到了一种吃的,不是腊肉,而是毛蛋。
小时候出生在一个矿区,那里有很多湖南籍的矿工,本来是八十年代来援建的,后来时间久了,便在矿区安家。于是,这个太行山西的小矿区里也有了几分麻辣与酸爽。而我,虽是北方人,却也和湘菜有了不解之缘。
湘江大地美食甚丰,然而有几种,我却从未碰过,其中就有毛蛋。记得很小的时候,有湖南籍的朋友曾经想让我尝尝鲜,但听完他的描述之后,我只有恶心。
百度百科上说,毛鸡蛋有两种。一种是死胎毛蛋,是受精蛋在孵化的14至21天内,由于温湿度或细菌和寄生虫感染造成的死鸡胎。一种是活胎毛蛋。即在鸡孵化时有意中止孵化,形成活胎毛蛋。由于活胎毛蛋口味鲜美,加上半蛋半鸡营养独特,也算是一道不错的美食。——总之,这种吃法比较残忍。
其实,毛蛋并非湖南特产,也不是什么地域文化符号。我在这里提它,却是因为“毛蛋”和“毛诞”之间的谐音。
谐音,往往隐喻着邪淫。除了我,估计没有人会想这么歪。毛派和信徒们都去拜神喊万岁了,公知和自由派则在思考“去毛”的伪必要性,口炮革命党们几句“贩卖希望”就省了许多事,真正的行动派则不是在街头就是身陷囹圄。只有我,在这里做无聊的文字把戏。说我“邪”,是因为没有“跟党走”,说我“淫”,则是沉迷于文字,不务正业。我这个“批评和自我批评”符不符合毛泽东思想?我不知道,但我想,毛思想中的批评、大鸣大放,是为了“引蛇出洞”,消灭反对;而自我批评,则是考查支持者,考验你的忠心,或者揭你的短。这么看来,我好像“伟光正”,别人都“矮矬穷”,不,“地富反坏右”的邪淫了。不错,这是一个框,一种惯性,一个陷阱,或者说,叫做一元意识形态。
刚才看了BBC一个关于朝鲜的纪录片,这是西方资本主义充满偏见的片子。如果在家里,我和三叔或者爷爷谈论这部片子,他们会说这都是美国诋毁朝鲜乱拍的,还会劝我不要谈政治。很奇怪,这个态度会和片中的朝鲜人一样。而我们的生活却比朝鲜好很多。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怎么我们的上层建筑这么滞后?滞后?呵呵,这个是中国特色。
毛去邓来,改革给中国带来巨变。可变中的不变从来都很少人关注,以至于被幸福的感觉迷惑,迷失于金钱与功名之中,找不到自我价值与公平正义之所。
刚刚的那部纪录片中说,朝鲜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座被死人控制的国家,因为金日成和金正日至今都保留职位和爵位,二人分别是朝鲜劳动党中央总书记和国防委员会委员长,并且同为大元帅。在中国,毛确实没有如此的职位和军衔,他的儿子孙子我们也可以随便调侃。但天安门前他的画像依然还在,他的遗体依然陈尸水晶棺,“人民”币上也只有他的头像,他的发型也成了独特的权力符号。毛是软的,权是硬的。曾有人手撕毛像而被刑拘,也有人但凡鼓噪反自由街头表演就抬出毛像。毛已死,毛未死。
毛诞120周年要到了,湖南当局以最高仪式予以庆祝,亲毛学者大放赞歌,毛派教徒弹冠相庆;但另一方面,“人民大会堂”的“毛主席万岁”大型晚会被迫改名,毛派学者艾跃进讲座被临时取消。前者,我能看懂;后者,我也能看懂。加起来,就没这么容易懂了。可是,左派褒前贬后,右派褒后贬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已。
毛时代的三十年,给中国带来无限的落后与灾难,不仅在于生产,更加在于人性。不熟知历史的朋友们看看今日之朝鲜就可以窥伺一二。如今,虽然中国告别了原教旨极权主义社会,抽离了毛时代专政思想的部分要点,可是依然是全能政治、极权主义,不同的就在于,枷锁,你看不见了。但它随时看着你。
昨天看到洪智坤先生的一篇微博,列出了当前在押“政治良心犯”的部分名单,我难抑悲愤,写下此贴——
【墙】囹圄,是一堵墙。你们在墙内,我们在墙外。心,是一堵墙。你们在墙外,我们在墙内。砖石水泥、谎言暴力,阻挡不住对自由的向往。可以阻挡的,只有自己的内心。让我们,和你们,一起推墙,推倒这堵心墙,走向从古拉格通往自由世界的彩虹桥。
其实,带血的毛蛋,外表的残忍,掩饰着的又何尝不是我们内心的可悲呢?缺乏对生命的敬畏,必然带来人性的迷失和灾难的降临。缺乏对自由的追求,必然带来人性的扭曲和灾难的深重。
圣诞节刚过,让我们洗刷心中的罪孽,怀着信、望、爱的精神,向自由出发吧,拒绝毛蛋(毛诞),走向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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