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法评论

论中国的民主和经济改革

(转自《世纪沙龙》)

民主改革方面

由于最近国内外很多人高谈自由民主，本人也以浅见与各位网友讨论中国的民主。首先我们必须以唐太宗的名言 “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镜可知兴替”为启示，去检讨过去百年发生在中国的民主革命，才能找出正确的中国民主发展道路。辛亥革命将腐败的帝制打倒，但却没能建立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结果导至三十八年的分裂，招引日本的侵略，丧失比清末加多的土地，如外蒙、中印边境和中缅边境的土地，至今还未收复，加上内战，带给人民的灾难远远大于清末时期。如戊戌维新能成功的话，中国就不用辛亥革命，也不用承受如此深重的灾难，也许中国现在还有一个如英国的虚位皇帝而已。从以上经验得知中国祗有走体制内改革号的道路，才是正确的民主发展道路，不能再革命。辛亥革命对中华民族的功过，由于在两岸和港澳的中学生所读的中国近代史一直以民国观点为准，学生也无从知晓辛亥革命实际是过大于功的真相。

事实上摆在十二亿中国人面前的是-----要么就维持一个仍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有贪污腐败但仍可维持统一的中央政府；要么就是昙花一现的民主，跟着马上回复到民国初年军阀割据的分裂政府；绝对没有马上进行民主选举中国人就可马上享受民主安乐，祖国统一又繁荣这回事，这些一厢情愿的理想都是民主人士凭空想象出来的，辛亥革命已证实中国的民主不可能一步到位，我们应从科学基础、政治现实和历史经验上去分析中国民主发展的问题，并且要跳脱感情用事，西方角度和先入为主的判断是非方式。

中国最少要经过十五至二十年的时间才可达到相当的经济水平，而民主的发展也必定是伴随经济发展和教育水平的提高而来的，中国要走到国家主席民主选举的地步恐怕还要二三十年，如果中国在三五年内便勉强进行中央政府层级的民主选举，将会带来灾难，严重的会导至全国分崩离析，有如辛亥革命后的情况，全国分裂。较幸运的也祗会在初期出现政府更替频繁，政治混乱，往后还是会往全国分裂的道路走。一方面是由于人民普遍教育水平不高，对民主的素养不够，也不太了解政治社会事务和分辨政治人物的好坏。加上五十六个民族的地域分布问题的考量，这都要等待西部大开发完成太半，东部人口往西大迁徙，各个民族大规模的通婚融合，届时人民的教育水平亦应普遍提高，到时就在体制内改革，不是革命，按步就班，循序渐进从地方到中央一级一级的往上选举。公务员系统也从低级到高级遂步脱离政党，保持超然中立，往后那个政党当政均不会产生效忠问题(此点台湾还未能做到)，那时才可能出现一个既民主又团结的中国，当然在民主选举初期执政党仍会是共产党，这点是会跟台湾的过程一样的，共产党也许会改名为中国国家社会党之类，但共产党应该不会像国民党那样短命，第二次选举就掉了江山，因为中国共产党不会像国民党那样出现一个拋弃自己政党候选人而去支持另一政党候选人的党主席，台湾李登辉在这次选举的所作所为是全球空前绝后的创举，可以列入世界健力士纪录大全，绝对无人能破此记录，保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独步天下，千古唱绝。各位读者，你应为这是台湾人的骄傲还是台湾人的悲哀呢？

经济改革和管理方式

中国至今似乎仍未摸索出一套效率高的经济模式(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又缺乏有系统和周详的引进外资和外国技术之计划，如摸着石头过河，见一步走一步；本人提议之经济模式及管理方式(本人称之为国家社会主义，一种国家与私人资本混合的市场经济体系)如下：

为了使阅读此信者(部份可能没有基本经济原理之知识)容易明白，先将国务院之下的行政部门分成八个，即外交部、内政部、经济部、交通部、科技部、文化部、国防部、财政部；下文所要涉及的部门为经济部、交通部、科技部三个部门，事实上会创做利润的部门袛有经济部、交通部，另科技部某些研发单位也会对创做利润作出间接之贡献，文化部某些单位如电视广播、出版、演艺等单位也可创做利润，其余各部之经费皆仰赖经济部、交通部为主之下属各单位创做的利润所产生之税金供给。经济部下辖工、矿、农、林、渔、牧六大生产事业部门及贸易、批发、零售等；交通部下辖公路署、铁路署、航空公司、远洋及内河轮船公司、各市、省的公共汽车公司、运输(卡车)公司，另邮政署、电讯署等；以上除公路局外，余皆为可创做利润之部门(如经营得法)。

中国现在各省在发展经济时，有一定程度的各自为政各自独立引进外资，这是不正确的作法。近日国企改革面临困难，我始终觉得中国的经改人员和国家计委人员，未有充份了解一个现代化经济体系的结构是如何，更不太懂得如何将中国的计划经济体系转变成现代化的市场经济体系的方法。时至今天中国仍未将各同类的国企组合成大集团，和建立类似西方企业的管理经营方式。另一方面中国国企需对众多退休人员每月支付退休金，的确会对企业本身构成沉重负担，因此更需要采用西方企业的管理经营方式去增加利润。在管理工业方面，中国应首先建立以下几家大工业股份公司，并且必须以西方大企业的管理方式管理:

中国石油化学工业股份公司---辖全国所有大石化厂、炼油厂、化肥厂、制药厂等。

中国治金工业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钢铁厂、有色金属治炼厂，如武钢、鞍钢、包钢、攀枝花钢铁厂等。

中国汽车工业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汽车厂如长春一汽(解放牌)、十里堰(东风牌)二汽、洛阳拖拉机厂、建筑、矿山、军用等特种车辆厂。

中国铁路车辆工业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铁路车辆厂、矿山机车厂，如大连、株州、唐山、大同、哈尔滨等机车车辆厂。

中国宇航工业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飞机厂，如沈阳、哈尔滨、西安、上海、南昌、成都、贵州等飞机火箭工厂。

中国船舶工业、海洋工程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造船厂，如大连、葫芦岛、上海、武汉、广州等地之造船厂。

中国机械工业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机械厂，如富拉尔基、沈阳等轻、重型机械厂。

中国电机、电子工业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电机、电子厂，如哈尔滨电机厂，咸阳显像管厂等。

中国光学工业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照相机、望远镜、显微镜等光学产品工厂。

中国钟表仪器工业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钟表仪器厂。

中国核能工业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核子工厂。

另矿业方面则设立以下之公司：

中国煤矿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煤矿。

中国石油开采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油田，可分陆上及海洋石油两大部门。

中国林业股份有限公司---下辖全国所有林场。

中国有色金属矿业股份公司---下辖全国所有大型有色金属或其它非金属矿场。

以上各公司皆一如美国的福特、通用汽车公司、杜邦化学、荷兰飞利浦、壳牌石油等公司，下属各工厂、矿场由总公司直接指挥，主管研究设计及统筹国外技术引进，总公司按从市场接获的订单向下辖各厂矿发出生产派令，全公司均须以商业法则经营，使用西方的管理方法、会计方式计算生产成本和利润。

至于交通等公共事业则要成立以下公司：

中国电讯股份有限公司(电讯署)---控制全国电话、电报、传真、电子数据传输等业务。

邮政署---虽为一政府部门，但须以商业法则经营，经营全国一般邮递、快邮(如同国际有名的DHL)等，必须自负盈亏。

中国铁路股份有限公司(铁路署)---管理全国铁路运输业务。

中国电力股份有限公司(电力署)---经营全国所有大火力电厂、水电站、核电站、建立一全国性的电力网。

中国航空股份有限公司---下辖全国各大航空公司，全权指挥协调各航空公司业务，避免互相恶性竞争。

中国远洋轮船股份有限公司---掌控全国远洋轮船队，经营国际航运业务。

当然以上各公司或部门均须以商业法则经营，使用西方的管理方法、会计方式计算生产成本和利润。

成立上述公司和作以上的安排，除了是确保国家的重工业、精密工业和公共事业能控制在中央手中，还有就是纠正权力下放所带来的弊端，如各自为政，各同类企业间互相恶性竞争，各自从国外引进同类技术，变成重复引进，或各自研发同类新技术，浪费资金。过去国营单位的管理不善，很多单位无利润，即使有利润的单位也全无职工退休金之储备，又无设备之折旧率从利润中扣除。整个管理方式及会计制度完全不正确，更不能与现代化的经济体系相适应，即使是现在很多国营企业的经营生产方式仍然落后，对市场缺乏调查，导至竞争力低落，其产品无法跟合资企业或进口产品竞争，最后导至破产关闭，将来工商业变成大部份由外资和合资企业主控，这是非常危险的情况。

至于轻工业如家电、纺织、制衣、食品、日用品工业，百货公司等零售业，在既定之国有企业和私有企业共存的政策下，可将大部份轻工业和零售业售予人民，但即使是私人资本之公司也必须是大规模的企业化经营，不宜规模过小，因此在出售前需将各同类企业组合成大企业才出售，例如从各个城市抽一家百货公司组合成一个全国性的百货集团，同样方法可组合成很多大企业，同时考量社会上拥有较多积蓄可认购股权的人多为暴发之个体户，他们大多文化水平低，没有管理大企业之能力，也不具备接受企管训练之入学资格，并非可做就之才，故较适当的做法是袛将股权售予他们，再由他们组成一股东大会和董事局，监督一批受聘雇的具大专学历及经验之管理人员经营该企业。中国不能再等待私人企业家从零开始，花几十年才发展成大企业，这方法太慢和太没有效率。并且在经验丰富和资本雄厚的国际大企业竞争下，中国小企业能否生存和成长也是疑问。

至于渔、农、牧业方面，为了要经济有效地采用大型农牧机械和渔船及应用新技术和企业管理方式，以降低成本和提高生产效率、最终还是要将目前之家庭农场、牧场、渔船以股份方式强制合并组织成企业化之大农牧场和渔业公司，再按农业署、牧业署和渔业署分派的订购单进行生产，而农牧渔业署则依据国内外市场对各类产品的实际需要(来自各菜市场、自选市场、工厂、单位、出口公司之定单)和各农牧场和渔业公司的生产能力而发出订购单，此种作法可避免各农牧场和渔业公司各自盲目生产，做成某些产品过多，而另一些产品则过少之现象，从而形成一套高效率之生产、运销、批发及零售制度。

国营企业的管理阶层，须接受整套西方企业管理训练，派往先进国家受训或聘请外国有经验之管理人员或退休人员来华开班教授，甚或以顾问身份驻厂指导一段时日，不称职或无能力之企业领导人必须马上退下来，再找有足够学经历之人员接任，在市场经济体系内，经营能力比甚么都重要。当然私有企业管理人员也要安排接受整套西方企业管理训练，以培训出一批足与西方竞争之民族企业家。

有关科技研究方面，则由科技部统一指挥，设立各类科技研究院，有系统按先后援急进行科研工作，并且要和企业以合同方式，替企业开发新技术和解决问题，

原工业署，矿、农、林、渔、牧业署辖下的各单位如电机工业局、纺织工业局等不再直接经营企业，但要向上述的各大国营股份公司派出官方董事进行监督之责，对私有企业则进行辅导，如对国有及私有企业提供国内外市场之资料，举办企管训练班，介绍国外最新之生产管理技术，组织国有及私有同类企业共同参予研发或引进新技术计划，以免重复研发引进浪费资金。如发现有某些种类产业较薄弱甚或空白，便要辅导现有国有及私有企业加强该类生产，也可指令现有国企投资设厂或向私人招股政府直接主导筹设工厂，以填补空白，待工厂营运上轨道后才将经营权交还私人。国有企业当然是承担国家经建计划的主要部份，在国有及私有企业经营上出现偏差、弊端时，则要通过行政手段和立法加以纠正。

中国必须仿照星架坡尽速成立一中央公积金，以彻底解决养老金问题，不论国有或私有企业和公务人员，职工/公务人员和企业或政府本身均需以薪金百份率按比例每月向中央公积金缴纳费用，待其退休时便由中央公积金支付其退休金，无需企业或政府再拨款负担，雇员/公务人员也不会因转业或企业倒闭领不到养老金。另一方面独立之中央公积金(半官方之机构)可将资金投资于上述国营企业(控股不超过各企业之50%)，如此中央公积金机构和政府均派相等人员充任各国营企业之董事，共同监督国营企业之营运，这比单由政府监督之效率为佳。

中国的住宅兴建计划，可仿照星架坡之房屋发展及管理方法，由政府成立住宅发展局，全权策划住房建设，由该局主导在全国各地盖公寓出售给人民。中国应派员至星架坡考察其公寓建设及城市之设计，甚或请星架坡派人到中国指导充当顾问，首先要将市区妥善规划，将工业区、住宅区、商业区、政府办公大楼区彻底分开，住宅区则由众多个社区(Commodity or Estate)组合而成，每一社区有相当数量之公寓大数，可供约四、五万人居住，并且在社区中心(Estate Center)拥有足供全区人口使用之学校、医院、托儿所、学校和公众分时段共享之运动场，游泳池等康乐设施、图书馆、派出所、邮电所、银行、购物中心、自选市场等；一个社区建设完成后才建设另一个社区，这样便可让公共设施紧紧跟着人口增加而增加，不多也不少。

在社会褔利和教育上，最终应建立全国性统一之公医制度，内政部的医务卫生署要统管全国所有大医疗院所，在各大企业为职工支付之医疗保险费和政府拨款支持下，向全国人民提供医疗服务，但人民需自己负担部份门诊费用，以杜绝人民浪费滥用医疗服务。教育上则最终建立全国性统一的教育系统，教育署统辖全国各级大、中、小学，向全国适龄国民提供免费强迫教育至中学毕业，再按其成绩分配到大学或专科学校就读，务必让全体国民均获得一专门技术训练，以供现代化社会所需。并且在各大学和专科学校要设立预备役军官、士官和士兵训练课程，以培养后备军人，平时可每年轮流服二、三周之短期役，以重温军技或学习新军事技术，也可作为补充常备军人数之不足。

这样在经济部和交通部控管、监督、指导和辅导下，以国有、私有大企业和受政府相关部门节制的企业化渔、农、牧业为经济主体，再配合科研支持及相关完善法律之制约，便可提高经济发展的速度和效率，形成一强大的综合国力(中国从计划经济走向市场经济之同时，也必须参考西方管理经济的法律，制定中国之经济管理法律，才可避免混乱、拢断、倒买倒卖等)。这才是真正合乎科学理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我相信今天中国大多数的领导人包括已故的邓小平在内，均无法说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经济体系的结构到底是怎样的。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基本经济原理的知识，这样就祗有永远摸着石头过河了。

此外中国人口过多，人口跟耕地、资源的比例过低，以现今人类所拥有之技术，要发展至美、加、澳纽等国人民之富裕生活，一家两台轿车(消耗大量汽油、橡胶及钢铁)和一幢花园洋房是不可能的事。中国如像日本一样出口大量工业品以换取石油、矿产和粮食，这世界恐怕也没有如此大之市场，可供人口等于日本十倍的中国出口，并且也没有这么多资源可供中国购买。故中国应发展成一个低资源消耗的现代化经济体系，尽量使用煤、水力、核能发电，石油留作交通用(但主要铁路要电气化和改善市内无轨电车系统)，瓦斯留作家庭和工业用(如十二亿人用木柴煮饭烧水，则全国森林树木砍光也不够)。虽然如此中国到底是有一定数量的资源和众多的人口，经济发展仍应以入口替代为本，即尽量生产各类国产品以替代入口品(中国过去十年输入的汽车总值，足可购买数座汽车厂，在进口大量发电设备的同时，本国之发电设备厂却接不够定单，生产量袛及生产能力的一半左右，中国应尽量以引进技术方式在国内生产)，而非如缺乏资源的台湾以出口带动为主发展经济，故所谓台湾经验并不适合中国或印度、巴西等大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