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勉希腊人》 克莱门 (Clement of Alexandria) 王来法译

 

　　我们已经依照恰当的顺序讨论了其它的内容，现在应该讨论先知们的作品了。因为这些预言极其明了地向我们展示了虔敬的理由，为真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些神圣的作品也是高尚生活的楷模、通往获救的快捷方式。1它们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徒具外表的语言美，没有空话和奉承话，然而却能救人于罪恶的水深火热之中。它们蔑视生活中的各种诱惑，2异口同声地向我们提供医治多种疾病的良方，使我们摆脱有害的幻觉；向我们指明获救的方向，鼓舞我们奋勇向前。首先，让女先知西彼拉给我们唱一唱获救之歌吧：

瞧，人人都明白，他不会受任何谬误影响；来吧，再不要去追求蒙眬与黑暗；看吧，太阳的柔光照耀四方。不过要记得，要把智能置于胸膛。只有一位上帝，由他生成雨和风，地震和闪电，死亡、瘟疫和痛苦的忧伤，风暴和其它的一切──何必说出一样样？他自古统绐着天空，也把大地震撼。3

　　她以真正的灵感把幻觉比作黑暗，把上帝的知识比作太阳和阳光；她把它们放在一起加以对比，告诉我们应该作出怎样的选择。不过，光把真的东西放在它边上，假的东西并不会烟消云散，要消除虚假的东西必须依靠真理的实践。睿智的耶利米，更准确地说是耶利米心中的圣灵，向我们指明了上帝是甚么。他说：「耶和华说：我岂为近处的上帝呢？不也为远处的上帝吗？人岂能在隐密处藏身，使我看不见他呢？我岂不充满天地吗？」4还有一次，圣灵借以赛亚之口说道：「谁能量出苍天有几?高，谁又能量出大地有几掌宽？」5仰视上帝的伟大，为之惊叹吧﹗让我们崇拜他，先知在谈到他时这样说：「山岭在你面前溶化，就像蜂蜡在火面前溶化一样。」6这位先知又说，他就是上帝：「天是我的座位，地是我的脚凳。」7；在他面前，「如果他打开天门，你就会颤抖不停」8。你们也听到过这位先知是怎样说偶像信徒的吗？「他们必将拋尸露野；他们的尸首必给天上的飞鸟和地上的野兽作食物；他们的骸骨必将拋散在日头、月亮和天上众星之下，也就是他们从前所喜爱和侍奉的东西下面；他们的城市必将被烧毁。」9他还说，元素和世界将与他们一起毁灭。「地必将渐渐衰老，天必将烟消云散」；只有「主的福音永世长存。」10另一次，上帝希望通过摩西之口显示自己，他是怎么说的呢？「你们如今要知道，我，唯有我是上帝，在我以外并无别神。我使人死，我使人活，我损伤，我也医治，并无人能从我手中救出来。」11

　　你们是否愿意听一听另一位神谕宣示人的话呢？你们有整个的先知使团，他们由于神圣的团契与摩西站在一起。圣灵通过何西阿是怎样对他们说的呢？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们。「看吧，给雷声以力量并创造了风的，就是我」12，我的双手创造了天上的万象。13还有，他通过以赛亚之口说道(我也要提醒你们不要忘了这段话)：「我耶和华所讲的是公义，所说的是正直。你们从列国逃脱的人，要一同聚集前来，听从我的劝告。那些抬着雕刻木偶、祷告不能救人之神的，是毫无知识的人。」14接着，他又说：「我就是耶和华，我是公义的上帝，又是救世主，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的神，也没有别的救主。你们这些来自地极的人，仰望我吧，你们必能得救。我就是上帝，再没有别神。我指着我自己起誓。」15但是他讨厌偶像崇拜者，他说：「你们究竟将谁比上帝？用甚么形象与上帝比较呢？真的是木匠制造了偶像？真的是金匠融化了金子为它包上了金皮吗？」──恕我引文不全。16你们是否仍然作偶像的信徒呢？不过就是现在，你们也还要当心上帝的威胁。因为人手制作的雕像必将喊叫，更准确地说，那些信奉它们的人必将喊叫；17因为物质是不能感受的。他还说：「主将摇撼人居住的城市，他的手将抓住全世界，就像抓住雀巢一样。」18为甚么要告诉你们智能的秘密，还有从智能附体的希伯来幼童19口里说出的话呢？「耶和华在造化的起头就为了他的作品创造了我。」20还有：「耶和华赐人智能；知识和聪明，都由他口而出」21。「懒惰人哪，你要睡到几时呢？你何时睡醒呢？如果你勤劳的话，收获就会像泉水一样向你奔涌」22，这就是：圣父的大道，善良的明灯，给所有的人带来光明、信仰和获救的救主。因为正如耶利米所说的，「耶和华用强力创造大地，用智能恢复世界」23，当我们陷入偶像的包围时，上帝的道也就是智能来拯救了我们，使我们回到了真理的面前。这是第一次复活，24从犯戒的复活；因此，使我们摆脱偶像包围的摩西，代主立言的摩西发出了如下真正高贵的喊叫：「听着，你们以色列人，耶和华是你们的上帝；耶和华是唯一的」25；还有，「你们必崇拜耶和华你们的上帝，你们必侍奉他一个。」26因此，人啊，你们应当听从死后升天的《诗篇》作者大卫王的话：「要牢记教诲，以免上帝随时发怒；一旦上帝怒气发作，你们便从正道消失。凡是投靠他的都是有福的。」27由于对我们极端的怜悯，耶和华提高了救赎之歌的调子：「人类的子孙们，你们的悲伤将有多久？为甚么你们喜爱虚幻和虚假。」28这种虚幻和虚假是甚么呢？耶和华的圣使徒将告诉你们，那时他正在责备希腊人：「因为他们虽然知道上帝，却不把他当作上帝荣耀，也不感谢他，相反地，他们的思念变为虚幻，把上帝的荣耀变为偶像，彷佛必朽坏的人，去敬奉受造之物，却不敬奉那造物的主。」29事实上，上帝就是他，他「在太初创造了天和地。」30然而你们却不去观照他，而去崇拜天空。你们怎能逃避不敬的罪名？请你们再听一听先知的话吧：「太阳将落，天空会变黑，只有全能的上帝将永放光芒；诸天的力量必将被动摇，诸天必将被折叠起来，就像窗帘一样被拉开或闭拢」──这些就是先知的话──「而大地必将从上帝面前悄悄地溜掉」31。

注释：
· 本文转载自克莱门 (Clement of Alexandria)，《劝勉希腊人》，王来法译，香港：汉语基督教文化研究所，1995，页117-121。
1. 克莱门的意思是说，基督教义使真理变得简明了，即使最笨的人也可以理解，使自己获得救助。哲学也可以走向真理的某些方面，但那是艰难而漫长的道路，多数人无法达到。
2. 即生活所提供的各种危险的快乐，如饮宴、美酒和开怀大笑等等。
3. 《西彼拉占语集》，前言，28-35。
4. 《耶米利书》廿三章23-24节。
5. 参见《以赛亚书》四十章12节。
6. 参见《以赛亚书》六十四章1-3节。
7. 《以赛亚书》六十六章1节。
8. 参见《以赛亚书》六十四章1节，希腊文译本。
9. 克莱门肯定是弄错了。这段话并不出自《以赛亚书》，而是集自《耶米利书》。参见《耶米利书》八章2节，卅四章20节，四章26节。
10. 《以赛亚书》五十一章6节。参较《马太福音》廿四章35节和《以赛亚书》四十章8节。
11. 《申命记》卅二章39节。
12. 《阿摩司书》四章13节；非出自《何西阿书》。
13. 参见《耶米利书》十九章13节；和《诗篇》八篇4节(希腊文本)。
14. 《以赛亚书》四十五章19-20节。
15. 《以赛亚书》四十五章21-23节。
16. 《以赛亚书》四十章18-19节。
17. 《以赛亚书》十章10-11、14节(希腊文本)。
18. 同上。
19. 即所罗门；参见《列王纪上》三章7节，三章12节。
20. 《箴言》八章22节。说话的当然就是智能。
21. 《箴言》二章6节。
22. 《箴言》六章9、11节。
23. 《耶米利书》十章12节。
24. 参见《启示录》二十章5节。
25. 《申命记》六章4节。
26. 《申命记》六章13节，十章20节；《马太福音》四章10节；《路加福音》四章8节。
27. 《诗篇》二篇12节(希腊文本)。
28. 《诗篇》四篇2节。
29. 《罗马书》一章21、23、25节。
30. 《创世记》一章1节。
31. 圣经集句。参见《以赛亚书》十三章10节；《以西结书》卅二章7节；《马太福音》廿四章29节；《以赛亚书》卅四章4节；《诗篇》一○四篇2节；《约珥书》二章10节。斯特林(St?lin)认为，整段话也许选自彼得的《启示录》，克莱门是熟悉该书的(Eusebius，H.E.六章，14)。